日本人迷戀制服 或與注重集體主義有關

　　有一次跟台灣的魏德聖導演對談，我問了他：對日本社會有什麼團體制服印像？魏導的回答很特別。他說：日本人好像特別喜歡制服，連搬家的人都穿著制服工作。在《海角七號》最後，有樂隊成員們穿著制服上舞台的橋段，像征不同族群之間的和解，也許團體服是導演在日本獲得的靈感。

　　魏導說得沒有錯。在日本，除了警察局、地鐵站、消防局以外，還有加油站團體服訂做、的士、便利店、超市、百貨、郵局、銀行等行業的工作人員全穿著制服做事。至於蛋糕店、拉面店、西餐廳、車站小賣部等更不在話下。在那些單位，職工上班以後做的第一件差事就是穿上制服，他們下班以前做的最後一件差事則是脫下制服。日本機關、企業的“制服指數”確實比世界其它國家地區都高吧。

　　制服是單位分配的，職工方面沒有拒絕的權利。以前，有一些大企業專門叫女職工穿上制服，被批評為性別歧視。最近卻很少聽到有人埋怨被迫穿制服了，恐怕跟失業率高有關系。制服對內喚起集體精神，對外傳達的形像。再說，穿上了制服，個性就被淡化。在集體主義的日本社會，最大的忌諱是出風頭，引人注目，職場上的制服猶如戰場上的迷彩一成衣代工般，會起防御作用。掩蓋個性的同時發揚集體的形像，制服跟日本的職場文化確實搭配得很好。

　　另一方面，向來有人著迷於穿著制服的異性。在王家衛導演的《重慶森林》裡，梁朝偉演的警察和當空姐的前任女朋友偶然在便利店碰面，就彼此挖苦對方說“你穿著制服更好看”。空姐在社會上的明星般地位也多多少少來自她們穿上的制服。日本《朝日新聞》最近進行民意調查，問了讀者：您最喜歡什麼制服？可見在日本，向往制服被視為再自然不過的事情。結果獲得了第一名的果然是空姐制服，第二名是飛機駕駛員的。第三名以下則分別屬於神官、鐵路員、飯店工作人員、警察摩托車隊、消防隊、護士、太空員等等。

　　跟舊有的禮服般制服不同，日本近年普及了從事體力勞班系服訂做動的人穿上的運動裝類制服。魏導說的搬家制服就是其中之一。佐川急便的宅配員，一律穿上藍白橫紋的開領汗衫，獲得顧客的好評。